一个导演的自救:第一部电影胎死腹中,我转行去拍短视频

  来源:腾讯陈玉琪2021-02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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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Mark今年40岁。2004年,他从中国传媒大学摄影系毕业。这10多年,他靠拍广告养家糊口,但能拍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,一直是他的梦想。
在网络世界,我们自嘲是打工人,我们没有姓名,只有符号。


可在现实世界,我们是骑手、老师、空乘、编剧、金融人、旅游人……
过去的2020,我们是芸芸众生之一粟,也是共同呼吸的一体。
当凡庸浮生,遇上不凡“疫”年,我们一同忧虑、迷惘,也一起感动、展望。
牛年春节,中国经营网特别推出“非凡‘疫’年”专题。这一段段看似庸常的凡人历程,折射出风云变幻的非凡“疫”年,也描摹着生生不息的职人之魂。
如果说,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,都是对生命的辜负,那么,每一个凡而不凡的我们,都在让生命更加火热。
文/陈玉琪
Mark今年40岁。2004年,他从中国传媒大学摄影系毕业。这10多年,他靠拍广告养家糊口,但能拍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,一直是他的梦想。
因为疫情,他和家人分开已经快一年了。
2014年,Mark定居澳大利亚,他有一个8岁的儿子和一个刚满1岁的女儿,家人都在墨尔本。这些年,Mark一直奔波于中澳两地,每年回国工作,有时间就回墨尔本陪家人。
2020年初,国内疫情暴发,Mark正与家人在墨尔本一起过年。“本来以为疫情没有那么严重,就像非典一样,两三个月就过去了。”于是,3月8日,他决定回国工作,没想到跟家人一分开就是一整年。
女儿生日那天,他在朋友圈里写道,“我的小公主一岁了”,配上了两张女儿的照片。一年来,他只能通过妻子发给他的照片,一解思念之情。
2021年,Mark最大的愿望就是疫情赶紧过去,能与家人团聚。

“虽然剧本胎死腹中,但我学会做饭了”

“很多同行都没活干。”回国后,Mark在家里一关就是半年。
这些年拍广告,Mark的生活节奏一直很快。“家说白了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,回家就睡觉,睡醒就出门,几乎也没有周末。”对接客户、开会、看景、搭组、拍摄、后期、交片,“就跟个机器人似的”,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,不时还有应酬。
“年纪大了,懒觉也睡不长,不像以前一觉能睡到中午12点,现在哪怕凌晨两三点睡,早上七八点也就醒了。”突然安静了下来,从来不做饭的Mark,现在也能炒个茄子、炖个红烧肉了,不需要应酬和熬夜,身体也好了不少。
“从来没有这么闲过,很少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一个人独处,会跟自己对话了。”疫情之前,Mark只要在家待着,就觉得不对劲,就想出去跟人聊剧本、聊工作、聊项目。疫情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,能在家待住了。“比如看看书、看看电影、听听音乐,还挺爽。”
疫情也正好提供了一个机会,让Mark跟几个哥们儿开始构思自己的剧本,以疫情为切入点,他们想了两个方向,一个是关于口罩厂的故事,一个是关于家中孩子不幸感染的医护人员的故事。
2020年6月,剧本完成以后,Mark把剧本给一些前辈老师看了看。“完整的东西是出来了,但人家觉得可能还是差点意思。”Mark发现,自己的能力还是不够。“我们的阅历、对人性的厚度的把握,功力还是欠佳。”
再后来,关于疫情的电影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。“我们的片子已经不新鲜了,这个事儿等于过去了,白做了。”Mark感叹。

“垫钱拍片,账单日是每个月最焦虑的日子”

“挺拧巴的一种状态”,尽管终于有了能独处的时间,但完全停滞、没有收入也让Mark觉得有点慌。
Mark没有固定收入,收入完全由一个一个广告项目的导演费、制片费这些劳务费支撑。“每个月要还1万多元的房贷,后来孩子出生、又买车,没什么积蓄。链条一断,就会觉得好有压力,觉得自己为什么不是富二代。”
他笑称,疫情的静默期虽然对人生来说是一个比较宝贵的经验,“但是绝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”。
2020年8月,Mark终于接到了第一个广告项目,结束了长达半年的停工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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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rk(右)在工作中
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难题——垫钱接活。尽管在疫情之前,甲方不给预付款的情况不是什么新鲜事儿,但因为疫情导致的资金链断裂,让这种矛盾显得格外突出。
“现场实拍有几十个人甚至小100人,拍一两天几十万元就出去了,拍完喊杀青收工的时候,要是不给劳务费的话,在这个圈子里就别混了。”Mark说,放在疫情之前,甲方给个首付款就能开机,即使最后交不了片子,顶多也就算是白干,“至少我不会亏钱”。
“传统广告已经被新媒体蚕食得差不多了,客户对传统广告的刚需早都不这么强了,甲方就说你先拍吧。这样的话可真是压力大,接完以后回款慢怎么办?片子要是交不了怎么办?那垫的钱不就白瞎了。”Mark说。
复工以后,Mark也碰到过体量上百万元的项目,客户的名头也特别大,但Mark思前想后,还是没敢接,“风险太大了”。
掏不出垫款,Mark只能去借。账单日是他每个月最焦虑的日子。2020年,他从大大小小的借款平台借了不少钱。“欠了一屁股的债,真的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,老婆在国外,也不能跟她说这些事情。”

“转行拍短视频,我还在试用期”

复工以后,Mark发现,工作的密集程度要比疫情发生之前低很多。“片子比以前体量小,执行难度还高,预算也低。”
与相对萧条的影视行业相比,2020年,短视频行业乘着“宅经济”的东风,扶摇直上。
转型短视频,似乎成了不少影视人的救命稻草,有出品过《人民的名义》《麻雀》等电视剧的金盾影视中心主任李学政,有出演过《奇葩说》小片的佩佩,也有知名演员叶璇、刘德华,还有如毒舌电影一样从公众号、知乎等文字内容平台转型视频的影评人。
Mark也动了这个念头。去年底,他开始跟着朋友拍短视频。“这个事不是在风口上嘛,就先弄一弄,挣点散碎银子,也看能不能在里边实现一点自我价值。”
拍短视频1个多月,Mark觉得自己还没“过试用期”,经常还有醍醐灌顶的感觉。“比如拍电影、电视剧肯定有起承转合,但短视频基本没有,上来也不铺垫,稍微用三五秒钟展现一个环境、一个简单的人物关系,然后直接就高潮、结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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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rk(左)在拍摄短视频
他觉得,至少需要3~6个月的时间,他才能“摸着脉”。“有时候也比较拧巴,比较别扭。”Mark习惯性地用以往的拍摄经验去拍短视频,大家却觉得没必要这么考究。“就像人家都穿着裤衩背心来了,我穿了一身西服革履,还觉得自己倍儿帅。”
这段时间,Mark拍了不少短视频形式的广告。“就是大家经常在微博上刷到的那种推广APP的广告。”和影视剧、广告片的拍摄相比,短视频对画面和摄影的要求没那么高,但它有自己的套路,要带节奏,要有大量的音乐音效,要通过后期剪辑化腐朽为神奇。
Mark觉得,掌握了短视频的套路和玩法,融入自己专业的东西,把短视频做得既好看又好玩,还能有一点个人表达,“就已经相当厉害了”。
拍短视频的日子,Mark觉得要比以前轻松不少。“拍TVC的时候,早上四五点起床,7点就开拍了,晚上拍到11点,十五六个小时,基本每一秒钟都是绷着的,不能出任何问题。”

艺术与变现,对于经历疫情的Mark而言,或许是一道必答题而非选择题,广告和短视频是“标准动作”,而拍电影才是“终极目标”。 2021年,他还打算拍拍中视频,但题材还在琢磨。

(编辑:映雪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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